曾祥芹 ———“拓荒牛”的苦旅乐游

期次:第805期    作者:◆杨雨晨 姜美辰   查看:42



(图/张紫宁)

进入曾祥芹先生的家中,我们第一眼注意到就是悬挂在曾先生书房门上的一块匾额,上书“拓荒牛”三大字,于是,我们的采访也由此开始了。笔耕不辍 著作等身

陶行知先生曾在《第一流的教育家》中指出:“我们在教育界任事的人,如果想自立,想进步,就须胆量放大,将试验精神,向那未发明的新理贯射过去;不怕辛苦,不怕疲倦,不怕障碍,不怕失败,一心要把教育的奥秘新理,一个个的发现出来。这是何等的魅力,教育界有这种魅力的人,不愧受我们崇拜!”而曾祥芹先生的种种从教、治学经历都在诠释着开辟、拓荒。曾先生怀着教育报国的责任,凭借高远的学术境界,依照“开辟拓荒”的高标准,开创了两门新学科:“实用文章学”超越“广义文章学”,与语言学、文艺学鼎立,属于语文基础学科的创新;“汉文阅读学”超越“普通阅读学”,与外文阅读学并立,属于语文技术学科的创新。这两门新学科的建立对于填补“语文学”的空白有开创之功,而学界的朋友们也送了他一个响亮的称号———“拓荒牛”。

学术研究的道路上充满挑战,“拓荒”的路途则更加坎坷与艰辛,曾先生在采访中告诉我们,他的人生中有两大奇迹:一是“以学术成果赢得生命”。拓荒的路上,在最初没有人认可时,他独自一人迎风而上。即便到了今日,学界或许仍有反对之声,但他都视若无睹,只向着心中的方向前行。截止今天,曾先生已出版书籍多达37本,更有各类文章、论文等数篇发表。对学术的痴迷也让他在家庭与事业中产生了不平衡,他的学术研究一度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,妻子也曾戏称他是与汉字“结了婚”,但他多年来他仍坚持与学术共存,将自己的毕生精力都贡献给了自己的学术研究,将自己的生命灌溉到每一个字中,与学术紧紧联系在一起。二是 “让生命在治学中得到延伸”。1983年,46岁的曾先生患上了癌症,值得庆幸的是,病魔并没有夺去这位辛勤耕耘的学者的生命,更令他体会到生命的珍贵,于是他更加的投身于学术事业中。三十多年来,西到喀什,北至齐齐哈尔,东到山东荣城,南到海南,他以学术宣讲的形式,用脚步丈量了中国大地,为一代代学子带去他坚定而优异的精神与思想。立德育人 孜孜以求

曾先生多次向我们强调,要立身学坛,自成一家,一靠学术领先,二靠人格纯正。即使学术一时立不牢,至少人格要立得稳,学界看重学术,更看重人品。中国文章学研究会和中国阅读学研究会分别成立于1981年和1991年,会址从首都师大、重庆师大转到河南师大是不容易的。其会员遍及全国,学者众多。曾祥芹教授便是这两个研究会的会长,他团结带领数百位教授、研究员、编审,以及硕士、博士生导师,不光靠的是他的学术成就,更重要的是他博采众师,广结人缘,不为书奴,志当文胆,善待诤友。大家拥戴他,敬重他,乐于和他分享学术研究的快乐,而他也不遗余力的为他服务,率领大家干事业

曾先生坚信“有争论才能前进”。他在研究工作期间,始终注意正确处理狭义文章学和广义文章学派间的关系。一方面超越传统,不断批评广义文学观和广义文章观侵吞、埋没实用文章学的偏颇和落后,抵制忽视和排斥狭义文章学的霸权话语;一方面尊重广义文章学的合理存在,褒扬其历史贡献和现代发展,充分吸收其对实用文章学有用的思想精华。“学术贵自由,思想重兼容。”也就是这种学术胸怀,“以其终不自为大,故能成其大”。

曾先生把与大家一起写书、出书视为幸事。与学生著写《毛泽东与文章学》时,在协调统一、维护学派学术性的同时,呵护每位作者的学术个性,也体现自己的学术特点。有时为了扶掖后学,曾先生甘为“保姆”。他命题目,出观点,供材料,让别人起草,自己再修改定稿。但无论付出多少心血,著作权仍属于执笔者。“写一篇序,交一位友,荐一员才,结一个缘。”在他撰写的回忆文章中,他把所有与他合作过的人名列举出来,无论男女老少,高低显浅。这种仁厚之心使曾祥芹的治学之路越走越宽。白发存志 丹心未泯2010年,在河南师范大学举办的“曾祥芹学术思想”国际性学术研讨会,是曾先生学术生命的里程碑。《曾子文章》更是一生治学的巅峰,但是曾先生清醒的认为,文章学,阅读学两门新学科尽管已经有所成就,有所发展,但是前途依旧充满了荆棘,充满了坎坷。“我已八十多岁,身体又不好,学术会做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我走的这条学术拓荒路是条野路子,寂寞、孤独、艰难,饱尝过“在场的缺席”的尴尬,体味过“体制外研究”的苦痛。”即使到现在,“一语双文”论也没有被官方认可。“别人做的研究都是被国家承认的研究,我呢,是自费自力做的一个新研究。把语文教育研究当做战场,穷及我这一生,都没有正式的‘转正’。”

同时,曾先生也对语文教育的发展和一语双文论充满着信心。“即使再漫长的百年之后,我想将来总有会记起‘一语双文论’,再说‘文章学、阅读学’的时候。这个期望我相信将来总会实现的。也许一代不行,两代;两代不行,三代。像愚公移山那样,子子孙孙,代代接棒。”“我希望终有一天,河南师范大学能够高举文章学、阅读学的旗帜,让语文教育研究的成果之花绽放在牧野沃土之上!”

我们相信,未来有一天,就像李杏葆先生为我们描述的那令人鼓舞曾教授的拓荒斋,正在演化为长百上千拓荒者的新天地———中国现代文章学、阅读学、语文教育学,正在雄壮的‘拓荒曲’催进中乐此不疲的奋然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