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错误发声——《嘉年华》影评

期次:第795期    作者:◆历史文化学院张晗婧   查看:35





  “美好的东西追着美好去了”这部电影的结尾是这样告诉我的。如果非要说孩子才是最纯洁美好的,似乎有些牵强,美好不是因为对象是孩童或者大人,而是因为孩子是新生,还未有时间认识伤害,也因为脆弱而应当尽可能少的被伤害。可是“应当”是个很迟缓的词,甚至有些无效,“脆弱”总是在被善恶衡量、不断触碰的时候,才能得出判断。
  《嘉年华》的画面像文艺片一样美好,名字也是,仿佛整部电影都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关于未成年被伤害的话题,却又担心这份关注过了度,造成又一次的伤害,因此它的镜头没有从头至尾对着孩子,而营造出了一群人的问话。有势力的商会会长伤害了两个女孩,并且对着警方拒不承认,似乎是电影中最大的罪恶起源,仔细看其实还有其他。
  关于孩子的世界,电影中描述了很多。十几岁的女孩的友情,对美丽的热爱,万事都有些好奇,喜欢装成熟进入大人的世界……而这一切可爱在悲剧发生后都变成了错误,当受害的女孩小文被母亲丢掉所有五颜六色的公主服,又被强行抓着剪了头发时,仿佛被害人成为了加害者,错误易了主人。让人感到无所适从的,正是小文母亲这份所谓压制而荒谬不负责的爱———对孩子的关心,从她出事后才开始,甚至这份关心更多的还包含着面子上的羞耻。影片探讨的伤害并不来自单纯的陌生人或是社会,也来自于一个不完整的家庭、或是一个亲人,毕竟陪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非常重要,尤其是对于孩子来说,拥有一个家庭,等于同时拥有了保护和完全不同的人生。
  “嘉年华”本身带有无限美好的含义,让人不禁把童真、快乐、纯洁综合于这一次词语上,不过电影似乎用它代表一种反差,从所有人都幸福的巨大场合中脱身出来,才能看看全部———危险和懦弱、不公就发生在我们身边,需要有人认知。这份艺术化的解读表现出了更多的女性色彩———从两个受害的孩子小文、新新,到目睹这场事件发生的酒店前台小米,酒店的另一个店员莉莉,小文的妈妈,女律师……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女性的“嘉年华”,也把“弱者”和“女性”联系了起来,很明确地铺开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地位,这种生存的困境是跨越了年龄、阶级、相貌和财富的。
  玛丽莲·梦露是一个艺术化的象征手法,她的塑像在女孩们的心目中是美丽本身、纯洁,甚至是天使的象征;但在男性眼中,她或许只是承载性别的客体,和一种物化的东西。电影中的女性基本都面临着这种被男性物化的困境,甚至自己也开始自我排斥。当小文被母亲扔掉公主服,剪掉头发之后,“去女性化”的象征就开始了,作为一个母亲潜在的观念不是分善恶,而是被激发了潜在的受伤意识,追究性别和美丽的错。周旋在男性群体中的酒店前台莉莉,在遭到毒打后也说出“不做女人”。女性本身已经开始自我排斥,把性别当成强弱的分界标准,不得不说是一种迷失在困境中的错误。
  女律师、小文的父母其实都能够代表一种希望和觉醒,甚至可以担当起影片中的一些正面象征,能够让人放下电影中的沉重,找到一些慰藉,也可以说影片的目的达到了一半。美丽的事物和美丽本身,错误的群体和错误本身,都是一种社会现象的指代,应当在这些不知不觉混杂在一起的东西中,挑拣出是非,毕竟真正的嘉年华也会真正存在。